每个花朵都有春天
最初了解到正宁11.16校车惨剧的时候,我已经弄不懂自己是不是已经麻木了。上海11.15火灾、温州7.23动车追尾、邵阳9.9沉船,当初这些事故的报道还历历在目,言犹在耳,现在我已经无法再发出更大的悲悯了。
我不会去罗列过去一年的事故大案,更不会按照惨度去排序,因为逝去的都是生命,而生命无贵贱。今天在看到遇难孩童下葬的新闻图片时,我的心灵被重重地敲打着。那些花朵也许还在好奇风为什么会吹,却来不及绽放就凋谢了。
念叨着那些花朵,心里满是矛盾,引用微博里的一段话:
能买光全世界的飞机,却买不起一辆校车;能把卫星送入太空,却造不好一座小桥;能给别国花数亿,却不肯多几所小学;一年能吃掉几十艘航母,却逼着孩子出午饭钱。
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愤青,算是一个理智的人,所以像普及美式校车一类的妄想是不会做的。我只是在想,如果把中国特色的公车换以中国标准的校车,那该是一件多么积德的事情。
妄想,我又在妄想了。学生那么多,学校那么多,哪得要多少校车?领导那么少,单位那么少,那么少的公车怎么抵用?学生不是一直自己上学的吗?领导不是一直坐车上班的吗?
罢了,不做梦了。正宁校车惨剧让我想起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,其一,我上的小学是大队盖的学校,–什么是大队?乡级政府之下,几个村联合起来组成的行政单位,在中国庞大的行政结构中,它是最末梢的。
这个小学是砖瓦结构,一个年级一间大房子,有两三间是连在一起的,我上五年级的时候,大概在94年,学校出事了,供三年级上课用的大房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坍塌了。万幸的是,当天恰好是周末,并无人员伤亡。
现在,这种砖瓦结构的房子在北方农村还能看到,虽然不是特别坚固的建筑结构,但是像坍塌这种事情,我还是头一回,也是唯独一回看到,坍塌的屋顶把书桌全部压垮。我不是在讲故事,是事实。
其二,我上初中的那个乡,一共有两所中学,相隔七八里路。有一天,我们正在上早操,也就是六点到六点一刻的样子,突然传来一声巨响。吃过早饭,消息传来了,另一所学校出事了。那所学校把操场边的空房子租给了个人,那人用来做鞭炮,结果事故发生了。
我有小学同学在那所中学上学,在事故中受伤了,因为事故发生时,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上早操。靠近操场的是学生宿舍,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。
有时候,觉得自己倒霉的时候,我就想想这些,然后感叹活这么大真不容易!竟然没晚出生两年,竟然没去另一所中学。
想想自己上学经历,还真没在生活中见过校车啥样。小学是步行,初中是骑车,高中是搭车,搭车的时候,一辆中巴车,要么是摩托三轮,塞得满满当当。不过,因为我们会喊挤,往往都会催司机快开车。其实,在我们看来,挤不上车比超载更悲惨,因为我们半个月、一个月才能回家两天。
第一次看到美国校车是在《阿甘正传》(Forrest Gump)中,我很好奇怎么会有这么丑的车,而且老子和儿子坐的校车竟然还是同一个司机。现在,我真希望这一幕发生在自己和未来孩子身上。